今晨的天空不如往日的明朗,有点灰朦朦的。心里有点担心,怕是还没跑到山脚下便被雨赶回来了,所幸,到山脚的时候一天云雾已被拨开。看那疾走的流云,身姿轻盈曼妙,实实羡慕。
初上山的这段是我最喜欢的,往往醉心其中而不愿再前行半步。为何?上有翠竹掩映,碧绿的竹叶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,密叶之中有吟唱的歌鸟,叮咚的山泉也来和唱,踏在这青苔满布的台阶上,岂舍起步?千般不忍,仍要前行。草长及膝,杨梅树枝叶繁茂,一条小道的尽头是一座小亭。每每想到亭中坐坐,遥想古人听松涛品诗韵何等风雅!上周日终于逮着这样一个机会,踏过及膝的青草,循着石阶来到亭畔。原来,已有人在此结庐而居,只不过都已作古。上有凉亭,竹林环绕,耳畔鸟语萦绕,倒真是清新雅致。带着几分惧意,几分敬意,匆匆地走开了。
上山的步调从来不会轻松。脚上有千斤重,不明白古人何以说“上山容易下山难”。想起电视剧中少林寺僧人绑着沙包跑山路,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我不是跑江湖的女侠,自然不能身轻如燕,只好拾级而上。半山腰倒是有些石凳,可惜都被先来者占了。我也只好望望而已。这些人每天都比我们早,而此处又是他们的聚集地。打羽毛球的,练太极的,跳舞的,或站,或坐,或卧,热闹至极。他们都是本地人,与我们是格格不入的。
继续前行,这一段是最难走的,一直的陡,待得上到山顶已是脚软筋酥,香汗淋漓(哈哈,本不该用此词,奈何,武侠小说看多了,总想找个地方来用用)。山巅之上,是最舒服的所在。清风拂面,望远山近景,觉神清气爽。这里山势连绵,根本访不到尽头。前次,也曾访过,谁想山连着山,上了这座还有那座,走上一天也不能走遍,也就就近觅一个至高点,极尽目力,一览美景。
远处,淡淡的薄雾犹如羽翼轻纱一般披在坚韧的群山上,极尽轻柔。山下人家的轻烟也袅袅娜娜的娉婷而上,轻烟覆上薄雾,便缠缠绵绵分不开了。偏流走的云霞也来凑热闹,打打闹闹再也分不清青山和天际了。虽极是热闹,我却觉得缠绵到极致、轻柔到极致,一瞬也不瞬地盯着,连眼也舍不得眨一下。那啁啾的鸟声充耳不闻,那鹤立的青松视而不见。
远处的语声越来越清晰,收回神来,却是一些上山的人们正有说有笑的往山下去。正当我在茶林里手舞足蹈之时,不远处一对父子却练得有声有色。那父亲身着一袭白衣,扎稳马步,沉肩缩肘,正挥出一拳,风声虎虎。时不时地停下来指点一下儿子。前几日,看一人在芳草之中打太极,也是白色衣袍,衣袖随着山风摆动,一举手一投足曼妙轻盈,引人入胜。
不好意思盯太久,打扰人家清修,还是继续赏这美景。没有车马喧,只有两袖清风,一身正气。云蒸霞蔚,轻烟缭绕,柔风拂面,青山盈目,草长莺飞,暗香盈盈,岂不是良辰美景?
评论